1970年,夺命崖下,骤然发现一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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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班长揭秘

刘光福

现将年应征入伍于原团特务连警卫班张班长回忆讲述其随楊风刚副政委、司、政工作组从荣哈到樟村至娘村“夺命岩”路段时,李副股长的马匹摔下岩去…,在岩下发现一支锈迹斑斑的冲锋枪,这支冲锋枪从贡当边防民警队又为何装备到一连去的来龙去脉…,从而揭开高启信、柏再贵二人失踪之谜,整理分享于读者,奉献给西藏日喀则市吉隆县贡当乡“边境党性教育基地”。

年2月,我从甘肃省兰州市某工厂入伍。入伍后分配到西藏吉隆县(荣哈)原团驻防吉隆沟的扎村3连4排火箭筒班。与范灶来在同一个排,他(范灶来)是年老兵,在四排机枪班,大个子,甘肃武山县人,对我可好了,我17岁刚过,还不懂人情事故,他教我做进步事,教我洗衣服、补衣服,帮助我很多,至今难忘。范灶来老兵,我也非常熟悉,沒有想到与其分别55周年后,听到了他们的信息,很高兴。

年4月份,我们3连从吉隆沟的扎村移防途中,在吉隆镇的寺庙附近住下等车(寺庙叫什么名字,由于年代远久忘记,只有一张照为证)。尔后乘汽车到达团部荣哈,停留两天。乘车翻越马拉山,夜宿昌果兵站。次日早上继续乘车越过强拉山到达贡当一营部,住在营部通信班隔壁房间。第二天将三连二排留在营部驻防,一、三、四排及连部等人员背上行装步行越过通往果仁点的高山,经过一天的行军到达目的地,接防果仁点驻防。我在四排(称火器排、由火箭筒班、机枪班、六0炮班组成)。

在果仁点驻防,我与范灶来老兵又同住在山上的同一个碉堡里,关系处得很开心。之后一起去桦树林伐木,打柴禾、背柴禾,搞营建,一同守卫中尼边界的格牙山口“地图标示可能是叫甲拉山口”。到格牙山口设伏及在其它设伏区域设伏等。在此,我非常感谢帮助我关心我的连队领导以及范老兵和其他老兵,使我在果仁加入共青团。年9月,我从果仁调到贡当营部通信班当通信员;年3月老兵退伍后,任营部通信班副班长(沒有配班长),履行班长职责。由教导员叶志友、副营长王朝模二同志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年我调到原团学机要未成,就调到团警卫班任班长。

我记得:年10月29日,我从团部驻地荣哈出发(为什么记得月日很清楚呢?因为这一天正好是我的生日)。在出发前一天领受的任务,我从一营部那边调到特务连警卫二班的,路线我熟悉,这是我第二次走这条路了,前次是徒步,这次是骑马。我是警卫班班长,随团副政委楊风刚(后任团政委)去一营一连视察工作。主要是楊副政委刚从亚东独立营政委晋升到团任职后,首次前往一连驻防的娘村视察工作。我也提前做了准备工作,先到楊副政委家熟悉询问要携带的行理及物品等,那时出差都是自带床上铺垫及被子装在马背套里,我的也早已准备好,只是做好首长携带的被装、衣服、文件等物品,早做准备,出发时不乱;并去连里通信班挑选了我骑的马,早上按时喂马,准备好后牵到警卫班。次日早上我们是提前吃饭,5点钟,天沒有亮就出发了。前两天,是团直饲养班将团首长骑的马从吉隆沟赶到荣哈,两个饲养员牵上来5匹马。还差一匹马,我骑的是通信班的马,几号马我现在忘记了,很大的一匹枣红马,白色鼻梁的那匹马。我们一行6人(楊副政委、团作训股李副股长、团政治处宣传股李干事、两位饲养员、加上我),天还沒有亮,我们6人分别骑上马匹从团部驻地出发,我和两名饲养员是战士背的冲锋枪,首长和参谋、干事佩带的是手枪。快到中午,我们到了樟村休息喂马,大家也吃午饭。途中经过鸽子洞也平安(这里距中尼边界很近,土匪曾经在这个三角地打过解放军的伏击)。在居高临下的中间一处石岩下有一个很大的洞,路过的人可以在此地休息会,不下雨时,流水很小而且清澈,人畜可以喝点水。夜间沒有人住宿在洞内时,鸽子就住在里面了,故名为鸽子洞。

到了一连一个排驻防的樟村后,我从团首长就餐的中灶带来的干粮,拿出来给了大家一点、喝点水,凑合一顿。给马匹喂了马料,休息一会儿,楊副政委及参谋干事与排里干部谈了学习、工作方面的事后,就又从樟村驻地下到河沟峡谷去,过河就开始爬山,一路上沿着人们常来常往踏出来的羊肠小道弯弯曲曲成“s”字型的一条路向上爬,爬到了半山腰中间就是阴面坡了,只有三十公分左右的一段约二百米的小道,上面是分化石流下来的粗细不等的碎石和流沙,下面是几百米深的悬崖,还有流水声。就是人们常说的“绝命路”,有的称“夺命岩”。我们6人都是自己牵着自己的马小心前行,这条路我也是第一次走(从樟村至娘村这一段),从小路上向下看,加上路窄又是流沙路加上山上有常年不化的积雪流下来的水浸湿,路上就有几处是冻结的,路面很滑,走着很危险,在此段路上走着都是提心吊胆的。我记得两位饲养员走在最前面,接着是李副股长,楊副政委,我,李干事走在最后面。前面的马都顺利地通过了,我牵的马走到一处只有一拳头高的梯坎处,马上了几次就是上不去,跨不上去,两只前蹄在那里打滑,马的表情很紧张,两只眼睛一直瞪着我,鼻子出着粗气,还想跳着上,我说:“你怎么了,这点坎都上不来了”,我也不让马上了,把马缰绳收到最短,用右手提住马头上的笼头(嚼口),叫马站稳休息了一会儿,我用力一提笼头,马不费劲的就上来了,沒有事呀。我后面的那匹马到了那个梯坎也犯了同样的毛病,人牵着马,前腿上了几次也是上不来打滑,前腿差点跪下,我当时对李干事喊道:“别急,收住缰绳提住笼头”,我的话还未说完,已经来不急了,马屁股向山崖小道边一移,后腿踩空就摔下岩去了。李干事只有松了缰绳,下面是一个很陡的流沙形成的坡,马停不住了,一头就碰在突出来的一个大石头上,当时马匹就碰撞到大石头上撞死了,突出来的大尖石头堵住了马匹沒有掉到岩下的河沟里去。

马匹被摔下岩撞死在石头过后,楊副政委、李副股长观察一下地形,从马摔下去的地方还可以下去看一看,当时我要下去,楊副政委说:“你别下去了,你看着马”。一个饲养员在最前面,我在后面,几匹马站在中间,我和饲养员要照看好马匹,就沒有下去看马匹摔死的现场。李副股长、饲养班长、楊副政委、李干事四人,他们互相间都说“小心点”,他们下到碰死马的石头缝隙地,发现一支锈迹斑斑的冲锋枪,还带着弹夹,别的沒有看见。饲养班长把馬鞍取下来就背上来了,李副股长帮忙李干事分开背着马被套里的行理及其它物品就一块上来了。他们四人上来后,我听见楊副政委与李副股长在说:“这里怎么会有一支冲锋枪呢”?

楊副政委一边说一边就把枪从肩上取下来,从枪托看到枪口,目不转睛地左看右看。我出于好奇心,也走过去看一看那支冲锋枪,我看见那支冲锋枪的枪托上画有一个白色的“心”字形画,上面又压着用红色油漆写的“忠”字,看到这支冲锋枪眼很熟,我越看越觉得像我在一营部通信班李老兵用过的那支冲锋枪(我原在贡当1营部通信班当副班长,后来调到团特务连警卫二班当班长),我拿着那支锈迹斑斑的冲锋枪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最后肯定的确认这支冲锋枪曾经是1营部装备给通信班李发祥的那支冲锋枪。这支冲锋枪是贡当边防民警队的枪支(原团曾代管贡当、樟木、加布拉三个边防民警队),贡当边防民警队因年12月发生恶性案件及其它方面因素,次年被撤销编制,整编隶属原团贡当1营,由贡当一营三连接管,原贡当民警队副队长晋升为三连连长。冲锋枪枪托上的“忠”字是李发祥画上去的,李先在枪托上用白油漆涂画了“心”字形状,白油漆干了,又在上面用红油漆写了一个仿宋体的“忠”字。当时枪托就有点很旧了,他一直在使用。后来一连缺少枪支,就由营部的代理书记从李发祥手上调换下来配给了一连,给李发祥换了一支新一点的冲锋枪。当时我听他们说那支冲锋枪是贡当边防民警队使用后留下来的,就有点旧了,换下来配发给一连的。我是见过这支枪的,当时也沒有在意。现在发现了这支冲锋枪后,我看到枪托上的“忠”字才判定是原来我们营部通信班李发祥曾经用过的,想起来换枪的事。我向楊副政委说道,这支冲锋枪是否与当年失踪的两名战士有密切关系呢?那失踪的两名战士至今还是悬案,我们是否可以把这支冲锋枪与二人失踪联系在一起?我把自己的想法向楊副政委作了概略汇报(因为楊副政委调到团里还不知道这件事)。楊副政委听了我的汇报后,他很重视这件事,叫作训股李副股长拿出地图来,标定了摔死马的地方坐标方位。

现在6人只有5匹马了,就只有把李干事的行装放在饲养班人员牵的马匹上,继续前往娘村。我们一行到达一连娘村驻地,已经是下午夕阳偏西。连队早已把楊副政委、李副股长、李干事等三人安排住在连部,并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楊副政委一到连队,就和李副股长、李干事与连队干部忙于开会。我就卸马鞍上的行装,把楊副政委的马被套行装扛到房间,铺好床铺等杂活。我与通信员、司号员等人住在一个房间,两个饲养员住在其他班里。

经团领导与连队干部商定,第二天让我与两个饲养员,一连又另派二人,每个人牵一匹马返回樟村去驮马料。吃完早饭我们五个人各牵一匹马出发了,行至马匹被摔下岩去的地方,我们发现一连早已派出最少一个班的人在哪里上下寻找新的物证,我问了一下寻找物证的人,他们说:“我们从上面一直慢慢下到河沟边去了,顺着这一条坡坎仔细寻找了几遍,把捡起来的尸骨、还有一个冲锋枪弹匣、弹带、快要腐烂的衣服棉衣棉裤、装在小麻袋里”,并对我说:“昨天摔死的马匹的眼睛已经被乌鸦或秃鹫吃掉了,还吃了些肉”。我从上面往下看见可怜的马趟在那里。死的马匹是团部饲养班的马匹(並非特务连的马匹),我全都目睹过上述实物和经历见证了现场情况。

我们五人到了樟村就吃午饭了,吃了午饭,喂完马,就驮上马料(每匹马驮50斤装两袋),原路往回走,一路平安到达一连连部所在地。

晚上沒有事干,我到连队黄加坤文书寢室看了一下连队去找回的物证,小麻袋在文书黄加坤的办公桌旁边,他正在加班写高吉信、柏再贵失踪这件事情的报告材料。黄文书顺手打开小麻袋(装50斤大米的小麻袋),让我看了一下尸骨,黄说:“连队今天早上派出了十多人,前往昨天摔死马的悬岩下,又找到一个冲锋枪弹匣,弹匣内的弹簧都弹出来了,弹袋、胶鞋、棉裤只有腰部那一块了,一个裤腿部还留下一根大腿骨头别在裤腰的裤腿处,棉裤都叫乌鸦啄后剩下了一段,还找到几片圆形的头盖骨和其它碎骨头,很悲惨的”。黄说:“你们昨天捡回来的那支冲锋枪,经过核对当年武器装备登记枪号档案,正是当年高吉信副排长所持的冲锋枪,枪号物证对上了”。

楊副政委及一行人员在一连工作了十多天,就要返回团部,我们6人,只有5匹马,就通过连队向地方借了一匹马,每人一匹马,返回途中,顺利返回荣哈团部,还平安。沒过几天就下大雪,老天照顾我们沒有被封在娘村。

最后,一连将高、柏的尸骨送往团部荣哈所在地,在荣哈烈士陵园衣冠墓地了。由此,在“绝命岩”摔死马匹后,揭开了高吉信、柏再贵失踪之谜。“失踪”与“烈士”真相大白于天下,还原于高吉信、柏再贵的真实死因。可告慰高吉信、柏再贵在天之灵,冤魂得以昭雪。

(本文插图均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刘光福:籍贯重庆市石柱土家族自治县,年12月入伍,在西藏日喀则边防服役16个春秋,历任战士、班长、排长、副连职干事,连政治指导员,驻岗巴县部队副部队长转业返渝。转业就职于重庆市石柱县建设银行支行至光荣退休。“青春无悔、赋闲怀旧”,律诗、随笔等“思念战友,追忆边防”的真情流露,被军地友人广泛称赞……

作者:刘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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